A Dim Light
微光
Summary 时间线重新展开。
Notes 一个假如戴斯没死的平行世界。实习社畜最近超级无敌忙没法写完真的很对不起…………！！！！！忙完这段时间会填坑的！！！！！
1
“戴斯蒙？”
瑞贝卡察觉了他细微的动作，整个人都停下来。
意识到戴斯蒙的动作没有停下时，她丢下手上全部工作赶了过去：“肖恩！”
戴斯蒙微微呻吟着，虚弱乏力的手挪到床边垂下去；瑞贝卡抚摸戴斯蒙的脸，轻声呼唤他的名字，鼓励他睁开眼睛，刚刚赶来的肖恩镇定地站在一边有条不紊地检查他的呼吸、心率、血压和其他生命体征，握住他的手放回床上，一时没有放开。
“戴斯？醒醒，我们在这儿。戴斯蒙？”
一个温柔的、哽咽的声音。
“唔……”
“戴斯蒙，回到我们身边。”
一个坚定的、耐心的声音。
“……”
房间里的光线有些刺眼。
他还是决定闭上眼睛。
凌晨四点，戴斯蒙·迈尔斯从深度昏迷中苏醒。
他说不出完整的话，嗓子干得发疼。肖恩搂着他稍稍坐起来，给他喂了一杯温水，水缓缓润过喉咙，暖到胃里。
瑞贝卡正在打电话通知威廉。他下意识地想从床上撑起来，稍稍挪动手臂一用力，立刻传来钻心的疼，疼得他整个人都从模糊的虚弱感中清醒过来，乏力地呻吟着缩向他身边那个拥抱；他的朋友搂紧了他一些，似乎做了什么，在几个呼吸之后痛楚逐渐钝化到可以忍耐的水平。
在瑞贝卡打完电话之后，肖恩已经扶着他坐了起来，让他整个人靠在自己怀里，前额靠着他的脖子。
“比尔会乘下一班飞机回来。”她对肖恩说；他能感觉到他稍微点头。
“发生了……什么……”
瑞贝卡走了过来，坐在床的另一边满含担忧地望着他，手掌盖住他的左手手背：“噢，戴斯。”“你记得多少？”在这一侧搂着他的肖恩听起来足够冷静，但也足够柔和，“困不困？”
“不……”他在他怀里摇了摇头，“疼得……困不起来。”
“需要我再调高吗啡的剂量吗？”
“不，不，我还好……”他的眉头紧了紧，双眼仍然闭着，“这样就好……。”
在瑞贝卡去关灯时，他听到身边人熟悉的嘲笑声。“你离‘还好’远得很呢。1到10，有多疼？”
“6，我想。”
“很好。你睡下之后我会调好剂量的。”
他还不想睡。他只是虚弱，浑身没劲，手臂出奇的难受，但目前来说还不困。戴斯蒙固执地摇着头，挪动另一只手，大概搭到了肖恩的大腿上，让肖恩不得不动手阻止他；他扣住戴斯蒙的手收回他自己怀里，恰好让这个拥抱更加温暖一些。“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世界……？”
“你成功拯救了它，好孩子。”
肖恩的声音悠悠然地，像压根没发生什么大不了的一样，让他稍稍安下心。
“但你的状况很糟糕，非常糟糕。当我们找到你时你倒在地上。”
“Abstergo……”
“他们来得很快，但是我们设法杀掉了那些家伙，带上你一起走了。”
“……”
你们“设法”？他想。太危险了。你们应该立刻离开。你们会死在那儿，兄弟会会灭亡……你们应该丢下我的。但是他没有打断肖恩；他只能沉默地扣住肖恩的手指。
肖恩也安抚性地扣住他的手指。“我们都以为你死了，但是谁能保证呢——为了确保你真的死了，我们还把你丢进了Animus。”
他闭着眼睛轻笑起来。
“不过Animus没有反馈神经活动。”肖恩平静地说，“比尔很难过。他就是没法面对这个，在圣诞节安葬你，或者什么……总之他和我们吵了一架。”
瑞贝卡在这时挽住他的左手。“他离开了我们。”她温柔地说着，听起来就像戴斯蒙的妹妹或者姐姐，“但他只是为了寻找唤醒你的方法而离开的，别怪他。”
一点也不奇怪，他自嘲地想。“你们是怎么……？”
“我们到处找医生。在你烂掉之前。”肖恩听起来无所谓得令人惊讶，“虽然没有什么用，但是就这样和你说再见有点早。”
“肖恩使用了金苹果。”瑞贝卡打断道。
什么？
“事实证明你的身体机能一切完好，甚至连大脑神经也没有受损，只有左臂严重烧伤，不知道为什么。我们设法让你的身体恢复过来，然后东躲西藏，等着你或许有一天能醒来……显然，就是今天了。”
“你做了什么，肖恩？”
肖恩和瑞贝卡对视一眼。
“我只是觉得它很有趣。”
“我们翻了所有能找到的资料，Abstergo的研究，伊甸碎片的历史记载，一切能找的都找过了，”瑞贝卡在这时接了上来，“然后我们想到露西。”
肖恩保持了沉默。
“金苹果控制你杀了她……因为朱诺。我们总得试试。所以我们搞清楚了一件事：只有两个因素能够驱动金苹果，一是血脉，二是欲望。”
“我只是字面上用它命令你‘活着’。”
“朱诺控制你，控制的是‘你’。你没有反应，用金苹果不能让你活过来，但肖恩……”瑞贝卡抬头扫了他一眼，“……在超负荷昏迷之前脑子转了过来，他改变了命令目标，控制你每一个细胞和神经元恢复运作。”
“只是一点儿黑客思维。”
只是一点儿黑客思维。
戴斯蒙咽了咽喉结。
感谢上帝赐予我这样疯狂的朋友。
“你的左臂神经受损过于严重，”瑞贝卡继续说，“比尔听说我们逆转了你的死亡状态之后禁止肖恩再碰金苹果，所以你的左臂只能慢慢康复了。他把我们藏起来，为你找医生，联系阿泰尔Ⅱ号保证我们和你的安全，大概今天中午你就能看到他了。”
“现在，你该休息了，戴斯蒙。”
肖恩扶着他躺回床上，随后他听到他和瑞贝卡交换了些低声谈话，关于这几天的支援行动肖恩又有多久没睡了、瑞贝卡会留在这里守着他等等。最终肖恩答应了什么，也再掩饰不住疲惫，和瑞贝卡道了晚安便轻着脚步离开房间。
瑞贝卡看着他离开，安静地叹了口气，望向戴斯蒙。
总而言之，他活着就好。
一个月后，3月13日，戴斯蒙终于显得有些气色了。
……虽然还是一副生活不能自理的样子。肖恩依然负责着他的饮食和生理问题，索性直接在床头装了个活动桌板——闲得令人惊叹——在陪护戴斯蒙的同时进行日常工作。瑞贝卡更加闲了，特别喜欢往戴斯蒙这边跑，带着今天买的报纸杂志。
她真的像他的妹妹一样，即便年龄上说该是姐姐；被一个妹妹缠着的感觉很好。瑞贝卡关心他的一举一动几乎到了夸张的地步，但只要他看起来有精神，她就绝不会让躺在床上的戴斯蒙感到无聊。就连肖恩也像哥哥一样（难得）让着他，不仅会容忍他的大部分骚扰（哇喔），还出人意料地在他生活不能自理这件事上几乎没有嘲笑过戴斯蒙。这让他感觉像是在养病期间被家人照顾着似的。
他喜欢这种温暖。
“你到底在忙什么，工作狂？”戴斯蒙和瑞贝卡联机打游戏时问肖恩。
他的同性朋友、也可能是活过来以后余生仅有的同性朋友正聚精会神地埋头于电脑，屏幕上滚着一行一行的代码。“没什么特别——还是在留意后续。比尔的命令，你知道的。”两人已经共享了一张床，戴斯蒙躺靠在床头，肖恩坐在床上冲着活动桌板敲键盘，瑞贝卡抱着PS4的手柄趴在戴斯蒙的腿上聚精会神地战斗。
她疯狂按着按键：“经过大神殿的事之后一切都继续运转，在你昏迷之后……比尔看起来精神还不错。他没有给我们压力，只是让我们多留意大神殿之后的事，我猜这段时间跟放假差不多。”
“哼。”肖恩不可置否地耸了耸肩，“没有什么会让我们刺客停下脚步，不是吗？就算你‘死’了。”
“嘿，我明明只是昏迷！”
“你死过，好吗？我们只是没有听你说的立刻离开大神殿，不然你在所有人眼里都死透了。”瑞贝卡在被戴斯蒙打败以后放下PS4，拍了他的大腿一把，“让你昏迷还得感谢肖恩呢。”
戴斯蒙微笑起来。
“噢？”他歪向肖恩那一侧，右臂搭在他肩上，整个人靠上去几乎压到肖恩耳边，“听说我得感谢你？”
“走开，白痴。”被骚扰的黑客后勤烦不胜烦地动手把正在养病的前线刺客的脑袋按回一边去，逗得戴斯蒙笑起来。
真好。不能自理的生活也不错。
他还是想靠近肖恩，脑袋搭到他肩上光明正大地偷看他的电脑屏幕，肖恩叹着气默许了。
他瞥了肖恩一眼：“Abstergo？”
“是的。”黑客点着头，“总得设法知道点儿什么，多关注他们总没有害处。毕竟一刻都不能停。”他讽刺道。
“我以为你的最高优先级是我呢。”
“油嘴滑舌。你从来不是我的最高优先级，刚到新年就被我用金苹果解决了。从那以后就是继续工作顺便等你醒来而已。”肖恩仍然盯着屏幕，“谁知道你会不会睡个几百年才醒。比尔觉得他的新年礼物是一个仅仅昏迷的你已经很不错了，所以我们得找出朱诺的去向，比等你这睡美人醒来要重要得多。我猜Abstergo会是她的目标，所以。”
……
沉默片刻，一股温热的气息接近他的耳廓。
“既然我是一觉睡几个世纪的睡美人，为什么不试试吻醒我？”
——下一秒他就被一手肘敲中肋骨，大笑着叫疼；肖恩从脖子红到耳根，推开活动桌板就从床上爬起来堵在戴斯蒙身前，装出一副用袖剑刺杀的动作恼火地大喊大叫：“瑞贝卡！杀了他！拿我们的菜刀来剁碎这个白痴丢给Abstergo做实验！”唯一的女孩在一边笑得前仰后合，翻到一边去拿出手机录下来。
直到安全屋的门突然打开——
三个人的笑声戛然而止，动作凝固在原地。
“老大。”
肖恩红着脸从戴斯蒙身上爬下来，小心翼翼地整好衣服。
威廉·迈尔斯把门关上，看着他们走进屋。
他看起来对孩子们的幼稚举动并不介意，径直走向戴斯蒙的床，把一个盒子放在桌上，随后转身前往安全屋正中间的工作台，“肖恩？”
“来了。”被点到名的人端起电脑离开床铺。
目送肖恩离去的方向，戴斯蒙在他父亲背后眨了眨眼睛。
“这是？”瑞贝卡压低声音惊奇地问，“你的生日礼物？”
他迟疑地拿起那个盒子，望着前方父亲和肖恩谈论工作的身影。“真的假的？”他拆开盒子包装，“谁让他来的——哇噢。”
一张90年代的唱片！他真的喜欢这个。瑞贝卡摇头：“我没有邀请他！我总得问问你吧。”“我根本没想起我的生日……好吧。”
工作台前，肖恩正给威廉汇报他查到的一切。显然他们的历史学家在生活上有着一颗细腻的心。
戴斯蒙不再需要探索他的先祖记忆，瑞贝卡不再需要为他操心Animus，身为兄弟会的战略及技术支援的肖恩反而成了这里最常被威廉盯上的人。每逢威廉抽空到安全屋来，他第一个找的一定是肖恩，这感觉很奇怪——明明我才是你刚刚从昏迷中苏醒的儿子？戴斯蒙不太服气，不过看在这极其难得的生日礼物的份上，他还是挺高兴能和父亲一起吃晚饭的。
在瑞贝卡拿出生日蛋糕之前，威廉像平时一样公事公办地宣布道：“我们要向南转移，到南美洲去。阿泰尔Ⅱ号会在那边接应我们。”
“在那之前，”不等其他人应声，肖恩便首先接话，“我认为我们至少要等戴斯蒙恢复体质。盖文随时都有时间，不是吗？”
他望着威廉，威廉也望着他。
“谁是盖文？阿泰尔Ⅱ号又是什么？”
话题的中心无辜地问。
他父亲的视线转了过来，不过看起来不像要说话的样子。冷漠似乎就是他的出厂设置。“阿泰尔Ⅱ号是一条船，”肖恩一如既往地担起了解释一切的友好角色，“当我们在为拯救世界奔波的同时，盖文·班克斯在为它招募船员。你可以当作现在全球刺客的新总部。原则上，我们拯救完世界之后要向总部汇报，对吧？”
“明白了。”戴斯蒙流畅地接过话题，“等我能自由活动了，我们就去找这位盖文，怎么样？”
“好。”
威廉同意了。
“现在——”瑞贝卡把蛋糕捧出来，“26岁生日快乐，戴斯蒙！”
戴斯蒙悄悄望向肖恩，肖恩看起来松了口气。
2013年5月20日。
戴斯蒙稳稳地站在甲板上，几乎看不出他身上任何昔日虚弱的影子。“你好，”他向盖文伸出手，“我叫戴斯蒙·迈尔斯。”
“啊，老迈尔斯的儿子。我总听他提起你。”盖文在握住他的手时热情地拥抱了这个年轻人，“我听说你干了番值得流芳百世的大事？”
“换做任何人都会那么做的。”戴斯蒙挠着脑袋微笑起来，“你的船真酷。”
盖文爽快地笑起来。
“来，孩子，”他揽过戴斯蒙的肩膀，“让我给你介绍我的好小伙子和好姑娘们。你就自便吧，比尔！”
威廉在他们身后摇了摇头，在这条船真正船长的带领下和肖恩、瑞贝卡进入船舱。
盖文早在戴斯蒙被绑架时就听说他儿子的名字了，甚至或许还要更早，大概当威廉还在黑山农场的时候。他们自许多年前起便已是刺客战友，随后为了同一场生存战争常常分头行动互相接应，她们的默契与距离无关，离得再远也是并肩作战的兄弟。在Abstergo寻找戴斯蒙时，盖文也在替威廉找他，前后就差一步；戴斯蒙被绑架之后，威廉命令盖文停止行动原地待命，盖文虽然不太高兴——他毕竟是威廉的亲儿子，不管这个老顽固表现得怎么不近人情，他了解他——但是他也能理解威廉的担忧。刺客不能为了一件没有即时生命危险的事把组织主力搭上，即便那是戴斯蒙。
去年威廉命令他放弃救援戴斯蒙之后，他就再也没收到过这孩子的消息了。能从威廉那里听到他后来的经历、有缘见上面，在船上和老友父子俩团聚，盖文事实上挺高兴的。
阿泰尔Ⅱ号虽然不豪华，但他可以让年轻人们好好享受海上生活的乐趣。
“你怎么看？”盖文悠悠然地问道。
他们在海上漂了几天了。他撑在甲板栏杆上望向远处，威廉站在他身边，面前是无尽的海平线。
“我们继续。”
他长长地舒了口气。
甲板的另一侧，戴斯蒙正和伊曼纽尔·巴拉扎聊天。瑞贝卡在船长室和船长苏珊·德雷顿呆在一起，肖恩在甲板上某个远离戴斯蒙的位置待着透气，他们看起来都很不错。一切就像忽然告一段落似的平静了下来，除了一个不知其踪的朱诺已经由威廉授意肖恩和瑞贝卡静观其变以外，现在似乎就连圣殿都安分了下来。这一趟汇合，威廉主要是来和盖文规划兄弟会下一步行动的。
“继续，当然。”盖文模糊地应着威廉，扬起声音喊道：“肖恩！”
肖恩跟着船在海面上的摇晃一起摇晃着挪了过来。“盖文，比尔。”他问候道，“什么事？”
盖文咧嘴笑着打量这个脸色苍白的英国人。“那么糟？”他故意拍了拍肖恩的后背，肖恩立刻握上栏杆捂住嘴，不堪折磨地瞪了他一眼。“有话就说！”
“我们在讨论我们该怎么继续工作。你怎么看？”
“唔。”年轻的战略支援思索着，“最近情况还挺安静的。或许回到美国？我的猜测是Abstergo还想要戴斯蒙，即便朱诺不想要他。他们还在找他，不是吗？这就是动作。”
威廉点了点头。“不错。你们该下船了。兄弟会需要在美国留下眼线，盯着Abstergo，还有朱诺的动向。”
“让苏珊把航线改向加利福尼亚，过几天就能到。”
“好。”
肖恩接下命令，扶着栏杆摇摇晃晃地刚想离开，忽然又回过头：“等等，比尔，金苹果怎么办？留给你还是让戴斯蒙拿着？”
“让戴斯蒙保管吧。”威廉稍加思索便决定道，“不过，务必确保你们不被发现，肖恩。”
“我知道。”
“还有，你也别再碰它。”
“我知道啦。”
肖恩摆了摆手，便往船长室去了。
在肖恩的身影彻底消失之后，盖文直起腰。他敏锐地捕捉着威廉的字眼：“肖恩使用了金苹果？”盖文皱起眉，回头瞪着威廉，“怎么回事？你为什么没有阻止他？你知道他不是个——”
“我知道。”威廉叹着气打断他的质问，“我没想到他有那么疯狂。我欠他一次。”
盖文眯起眼睛盯着他的老友。
“比尔，如果你决定让戴斯蒙拿着金苹果，那你最好提醒他看好肖恩。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
“他会的。”
几天后，29日，戴斯蒙、肖恩和瑞贝卡在加利福尼亚港口下船。
TBC
对不起挖出了旧文（）最近超级忙，忙完这段时间我会优先更新这篇！
